【AM/DH】Once（crossover/原剧向）
文中AMA/DHD无差 Merlin&HP 迷你文 5000字
题目没想好…乱打的
简介：
一道蓝色的耀眼光芒从德拉科的魔杖中崩裂出来，没入那个人的身体。
“你是一个巫师？”那人翻身站起，完全没有中咒的迹象。他看着虚空，喃喃自语：“巫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梅林，他也是巫师。”
注：写文全程BGM：Simon and Garfunkel 版本的 Scarborough Fair 硬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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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他记得自己刚刚躺倒在斯莱特林卧室的单人床上，昏暗的灯光在室内循环弥散，他艰难辗转的入睡。
这是他接到杀掉邓布利多任务之后，一个不能更普通的失眠夜晚。
所以，无论是什么，只要不是现实，他都愿意在这里沉沦。
沿着长长的，长长的旋转的楼梯，走下去，这里就像是一座古堡的地下宫殿。除了自己单薄脆弱的脚步声，德拉科似乎能听见响动，微小而来自于四面八方，充盈这个空间，拍打他的骨膜。
光线越来越暗，终于，德拉科踏下最后一步。楼梯的尽头，是一间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房间。璀璨还透着阳光的玻璃窗，沉香木桌上罗列着似乎是文书的东西。衣柜旁有花纹繁复的木质屏风，奢华的雕花木床畔，红色金线的帷幔完美的展开。德拉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地窖似的地方为什么还有透着阳光的玻璃窗，他迟疑的踏入房间，视线够到了帷幔遮掩的床中央。一个金发的男人躺着。德拉科屏住呼吸，上前两步。那人的胸口还在起伏，同样金色的睫毛还在颤动。
是个活人。
而那个活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他的嘴唇嗡动，似乎念着什么字。接着，他忽然就清醒了，湛蓝的眸子就像海洋，瞬间铺展开来。其中的忧郁与孤单，也随之蔓延开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德拉科摸向自己的后腰，好在魔杖还在，这多少使他多了一些勇气，也使他感受到了一丝不耐。他急需一些控制感，摆脱现实里的无力。
“这话应该我问你。”他的声音让德拉科震惊，与年轻美好躯体相反的苍老破败。
“我问你这里是哪！”
一道蓝色的耀眼光芒从德拉科的魔杖中崩裂出来，没入那个人的身体。
“你是一个巫师？”那人翻身站起，手中一瞬间抓住一把剑。完全没有中咒的迹象，他的声音提高了，矫健的躯体完全紧绷着，眼睛里闪烁着他不理解的警报与厌恶。德拉科被他惊到，不由得握紧了魔杖，向后小小退了一步。
没想到，那人慢慢地，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剑，把视线也从德拉科身上移开。他看着虚空，眼睛里的光芒完全暗下去。“巫师，是巫师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梅林，也是巫师。”
也许是被那人过于压抑的忧郁干扰，也许是听到了和自己神明相同的名字，德拉科莫名其妙的受邀坐下。他面前凭空出现一杯茶，那人微笑示意他饮用。这个微笑让德拉科感受到男人可能曾有的温柔和阳光。
“你是一个活人。”那个男人把自己陷在另一把椅子上，目光贪婪的划过室内的每一个物件，“别急着嘲讽什么，因为这里是亡灵和不死之人呆的地方。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醒来过了。距离我上一次醒来，可能已经140多年了。”
“所以，你是一个不死人？”德拉科的脸色白下去，他开始明白，这不是什么梦，他因为什么差错来到了这里。
“我不是。我是一个死人。”他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眼角还是忧郁的垂着，“别害怕，芙蕾雅会帮你回去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先听我讲个故事，好吗？”
窗外的阳光强烈的闪了一下，缓缓柔和下来。德拉科望过去，望到了楼下一片广场，几分钟前分明还只有奇怪的阳光。
“我曾是一名王子。我很幸运，我是独子，因为母亲为了生育我死去了。那十六年里，我享受着作为王子所有能享受到的东西，浑浑噩噩的，幸福的度日。直到那天，我平常的拿一个仆人当靶子练箭，他像一个没头脑的小笨蛋一样阻止了我，还骂我呢。当然了，我很生气，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被关到牢房，还被拉到菜市场被砸。
你别这样笑，比你想的有意思多了。许多个人拿着蔬菜啊，西红柿啊，朝他头上砸，到处都是飞溅的浆呢。咳咳，不好意思，跑题了，这时候起，我就认识了他。
现在想想，他呀，第二次见面就救了我的命。我的父亲，上一代国王，万分的厌恶巫师。如果你在他面前用巫术，他一定会当众处死你。一个被处死的巫师的妈妈为了复仇，假扮歌女刺杀我，而他救了我。
他救了我，父亲为了奖赏他，把他分给我做我的贴身仆人。别这么惊讶，在一千多年前，做王子的贴身仆人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他做不好最简单的事情，总是迟到，不记得给我拿早餐，偷工减料，还无缘无故的整日失踪。你知道吗？他当时的监护人为了不让我怀疑，居然说他泡酒馆宿醉不起呢。
不过，这千年的死后生活，我总算，自己用想象补齐了每一个这样的日子。
你肯定不相信，无数个这样的日子，他都是为了去救我而跋山涉水，以至于每个人都不见他的踪影。”
那人因为哽咽稍微停顿，德拉科的脑海忽然冒出一个坚定而决绝的背影。那个背影出现在每个危险的地方，面前是黑暗，背后是所有人，和光明与希望。
“那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一个巫师，我怎么会相信呢？他是那么的天真善良，那么，那么可爱，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巫师的。
当然，他也不被允许是一个巫师。如果父亲知道他是巫师，父亲一定会不遗余力的除掉他，而我那时还是个有名无实的王子，我救不了他。与之相反的，是他舍身救我，一次又一次，毫不吝惜他自己的生命。
可是，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唯一不变的，是我爱他。
好了，你别这个表情，是的，男的，我爱他。他是我见过最正直善良的人，他还尤为勇敢。即使他瘦弱而毫无战斗力，他也总是义无反顾的跟在我身后。他心中装着无数的人，那柔软的小东西里全是爱与正义。但是我的父亲，甚至我，都迫害着那个时代所有会巫术的人。
我曾让他多么失望啊。
当然，我那时也觉得巫师都是坏人，所以世界总是处于危险中。无论是我作为一个王子，还是我成为一个国王之后，巫师与我们之间的战争无处不在。尤其，尤其是莫甘娜。”
听到这里，德拉科终于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了。亚瑟王。他所说的梅林也是他的神明，他说的莫甘娜也是最邪恶的莫甘娜。但是那个王沉浸在了回忆里，没有注意到德拉科反常的模样。
“莫甘娜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所有巫师都会被迫害到死的国度，她会背叛我们，其实不难理解。当梅林用他自己的方式叫醒我的时候，莫甘娜就在这座城外的某一处醒来；当梅林给我带来我的早餐的时候，莫甘娜就在某一个王国游荡寻找；当梅林为我穿上盔甲，陪着我在训练场锻炼的时候，莫甘娜就蛰伏在我们可能的敌人身边准备反击。当我在无聊的文书中幻想着偷懒时，莫甘娜就想着无数的方法结束我的性命。
当我和他一起因为奔跑而精疲力尽的躺在草地上畅想未来时，我告诉他我想要做一个农民。我想和他一起找到一亩田地，种上紫红色的葡萄，金黄色的小麦。而城外的刀枪已经擦亮，盛放烈士的棺椁已经备好，战鼓声已经响彻云霄。
战争终于打到卡梅洛特，我要披上战袍的那一刻，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态了。我想带着他和我一起，我想让他伴着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但他拒绝了我，眼里含着晶莹的泪光。天啊，我想让他陪我。如果我死了，我想最后一个看到的人是他；如果我伤了，我想后半生陪我的人是他；如果我输了，我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免收战火侵蚀。
但是他拒绝了我。
我那时多么愚蠢，我对他发火了，呵。我踏上了战场，和我的皇后。哦，哦，对不起，我忘记向你提起她了，她是个好女孩。我尊重她，如果我死去了，她将会是最好的女王。战争染红了城外的荒原，哭喊声，呻吟声，响彻白天黑夜。我像一个傀儡，逼迫自己演绎着战士的角色，我只想他。
直到那晚，我梦到他。他叫我放心，叫我反击，然后我反击了。我就是一个傻子，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听。我看到一个年迈的巫师，站在山顶。他几乎呼风唤雨，雷电成片的劈下来，敌人一批批的倒下。战争到了尾声，我想仔细去找，却了无痕迹。
我在那地狱一般的地方行走着，找寻我可怜的子民。迎接我的是一把锋利的剑，我那曾经的忠诚的骑士哟，他投靠了莫甘娜，给了我最后一击。”
莫德雷德。德拉科暗暗想着，面前却怎么都只浮现伏地魔令人恐惧的面庞。他不可抑制的想象一道绿光，从黑魔王的魔杖中涌出，穿透救世主的胸膛。
“我的生命快要结束了，那一刻，我只想着，我的梅林，你在哪呢。果然，他出现了，他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了我，他从不让我失望。我只想待在他身旁，我已经不愿再去想我的卡梅洛特。战争毁掉了仅存在幻想中的我们的小房子和农场。
他哭着，简直让我心碎。那是一个晚上，他带着我坐在一个火堆旁。他忽然就告诉我，他是一个巫师，那个拯救了战局的人是他，一次次救下我的人也是他。他叫我该怎么相信，我日日夜夜相处的人，我全心全意相信的人，我无时无刻不爱护的人，从一开始见面，就在欺骗我？
我不愿意相信，然后是厌恶，知道慢慢释怀。我爱他，我知道他有难言的苦衷。他爱我，他甘愿为了我做一个仆人，保护我的周全。他说他可以救我，然后带我启程。去哪里不重要，我至死，都要和他在一起。
最后的最后，莫甘娜出现了。他杀了她，所以没能挽救我。他那时眼睛和鼻涕一起蹭在我胸口，哭的真难看。
可惜我，已经没力气帮他擦干净了。”
年轻的王忽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德拉科。德拉科还没从那个故事中回味过来，不由得向后躲，重重摔在在椅背上。
“年轻人，你有爱的人吗？如果你有爱的人，你一定会懂我。你知道吗，我死之后，芙蕾雅，也就是这里的仙女告诉我，梅林是不老不死的。他一直，一直在孤单的等我，就像一个实体的亡灵，在我时候的千年，日复一日的守候，等待我的重生。
每当我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像是在被煎熬！我害怕他在这样的等待里日渐沧桑，我害怕他一个人孤单的落泪却无人安慰，我害怕他没我保护，受尽人间苦难。我想到这里，只有无尽的害怕和后悔。
你离开了这里，请你找到卡梅洛特的旧址，如果你能找到他，我只想...”
亚瑟站起来，德拉科忽然听到之前隐隐作响的声音放大。
那是水声。深海的水声啊，它隔绝了所有嘈杂，所有声音都被模糊。德拉科伸出手，试图拉住他，想要问他最后的话。周遭猛然安静，德拉科睁开眼，是昏黄的光线，他的手伸出去，悬在空中。
他醒了。
他忽然满脑子播放着哈利的影像，一帧帧，放大停留在他美丽沉静的绿眼睛上。他忽然好害怕，害怕哈利死亡，他害怕他连去他坟墓祭拜的资格都被剥夺，一日日的在没有哈利的世界煎熬；他害怕自己死亡，不能再在这个世界，看着哈利日后的生活，静静的守望。
德拉科奔出去，在公共洗手间里，放任自己的泪水流出。一半为了亚瑟，一半为了自己。他偶然抬起头，哈利就站在洗手间的门口。
哈利忽然抬起了魔杖，他总是能最快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德拉科在洗手间里躲避，逃窜。泪水不断的往下流，他再不能分不清是因为什么。终于，救世主把他逼迫到了死角。两人下意识的抬起魔杖，德拉科拼命的抑制住了自己放咒的本能。
“神锋无影！”
随着哈利的声音，德拉科感到自己倒下了。一道道的伤口在他身上不断撕扯开，疼痛终于刺激他的泪水畅通无阻的流下。哈利似乎被吓到了，看到斯内普出现，后退两步转身跑走。
德拉科只是努力的盯着他的绿眼睛，继而变成追随他的背影。
他说不出话，所以他在内心呼唤着他的名字。
哈利，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
哈利，别怕，不是你的错。
哈利，我不想要，走到他们的那一步，我不想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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